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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雷集团CEO鲁宾斯坦:中国将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

2012-09-27 14:08:17  来源:财经

大卫·鲁宾斯坦戴着他标志性的黑框眼镜走了进来。

保守、刻板,似乎是这位美国金融界传奇人物给外界留下的第一印象,但这恰恰是凯雷投资集团 (NASDAQ: CG)创始人、联席CEO鲁宾斯坦刻意打造的形象。更确切地说,多年以来,他代表了凯雷的形象:谨小慎微、深藏不露。这既与他早年从政——27岁时进入白宫,任卡特总统的副国内政策助理有关,也与他及另两位创始人与华尔街若即若离的态度有关。

作为创始人之一,鲁宾斯坦将凯雷带上全球私募界前列。在金融危机及诸多私募巨头上市之后,鲁宾斯坦对私募股权投资的看法令人关注。凯雷在今年5月也完成了多年的上市夙愿。

凯雷以每股22美元的招股价低调上市,虽一度低至20美元,但随后一直呈稳步走高的态势,股价最高曾达27.9美元。9月19日收报每股26.51美元,市值达80.91亿美元,在已上市的私募股权基金中,仅次于老牌巨头黑石。

几个月来,凯雷的交易节奏随着上市陡然加快,相继公开了多桩大型交易,而其多年的竞争对手黑石、KKR和TPG则显得相当安静。

9月19日有消息传出,凯雷将以4.5亿美元入股土耳其最大的内衣、泳衣制造与零售商Penti,成为其小股东。而在一周前的9月13日,凯雷刚刚同意收购巴西家具零售商Tok&Stok60%的股份。9月7日,凯雷宣布将从高盛集团手中收购Cogentrix Energy LLC.旗下的北美地区发电资产。

此前,8月30日,凯雷宣布以49亿美元现金收购杜邦公司的高性能涂料部门,交易预计于明年一季度完成。8月15日,凯雷击败了包括CVC Capital Partners在内的私募股权竞购者,宣布以33亿美元收购图片、视频与多媒体产品分销商Getty Images;在北京,凯雷旗下的人民币基金——北京凯雷投资中心(有限合伙),也在当日宣布入股美年大健康产业(集团)有限公司,获得这家中国预防性健康体检行业最大的私立服务提供商13.5%的股权。

近期另外一宗引人注目的交易,就是分众传媒宣布私有化退市。和分众传媒总裁江南春一起参与私有化的私募股权基金团队中,也有凯雷的身影。

截至6月30日,凯雷投资集团管理的资金规模达到1560亿美元,涉及企业私募股权、实物资产、全球战略型金融资产及母基金解决方案等。而凯雷攻城略地之所也遍布亚、非、欧,从中东到澳大利亚,再到南、北美洲。

凯雷的气势如虹,并不是私募股权投资行业的普遍图景。强者如凯雷、黑石集团等,上演着强者恒强的故事,用庞大的体量拥有众多基金横跨世界各地。而在产业的另一端,诸多中小型私募股权公司依旧遵循着传统模式,管理为数不多的几只基金。

在全球经济乏善可陈的今天,私募股权投资的魅力仍在,只不过私募股权投资公司的利润在缩水,企业并购也在放缓。

在华盛顿凯雷总部,鲁宾斯坦接受了《财经》(博客,微博)记者的专访。他阐述了凯雷和整个PE业巨头们正在发生的转变,还对中国经济充满信心,认为中国经济降速并不可怕,且仍是PE的高回报投资之地。

在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创立Facebook之初,鲁宾斯坦曾有机会与他会晤,但鲁宾斯坦回绝了,他承认,这是令他最遗憾的一个决定。鲁宾斯坦说:“我们不会再错过中国。”因为,中国代表着他心目中“世界私募股权投资的未来”。

上市并不激动人心

《财经》:凯雷决定登陆纳斯达克时,私募股权的其他巨头们,比如黑石(NYSE:BX)、阿波罗(NASDAQ:AINV)这些已经上市的公司多处境不妙,为什么凯雷依然认定上市是必然选择呢?

鲁宾斯坦:凯雷作为私募股权公司存在已经25年了,我们上市,并不是因为这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或经营一家上市公司更有趣。我们选择上市,是因为这对公司发展有益。

第一,有了公开上市的公司股票,我们就能招募、挽留住员工,尤其是当竞争对手们有这样的东西以后;第二,上市以后,我们能获得更多资金收购别的公司;第三,上市能给我们带来额外资金,投资到我们的基金里继续发展;第四,上市有利于我们集中力量办事情,推动凯雷成为更高效的公司;第五,上市还能为实现公司的传承起支持作用:私募公司最后恐怕都要从创始人一代传承到下一代。

《财经》:很多人相信,“传承”问题是上市的初衷。

鲁宾斯坦:你可能已经注意到,大多数上市的私募公司的创始人多已年届花甲。在他们年逾六旬的时候选择让公司上市,可能是有理由的。他们可能也希望像比尔·盖茨(Bill Gates)、迈克尔·戴尔(Michael Dell)、杰夫·贝索斯(Jeff Bezos)那样,通过出售部分股份,从创立的公司实现部分自身价值。

我和凯雷另外两位创始人不会那么快出售公司股份,目前还没这个计划。但在我们撒手人寰之前,可能还是会的。我已经签了《捐赠承诺》,承诺捐赠我所获得的大部分资金。

《财经》:作为私募股权基金,凯雷IPO后的经营模式和公司治理有怎样的变化?

鲁宾斯坦:比尔·康威和我担任联席CEO,丹尼尔·德安尼罗担任董事长。我们还是延续过去的做法管理公司。我们三个创始人加上另外两个人构成管理委员会,不过,三名创始人仍承担重要职责。

现在我很关注公司的季报,季报对公众股东非常重要。凯雷基金的投资者们对公司层面的盈利不感兴趣,他们更关心旗下各基金的表现。我们必须关注季度收益、年度收益以及公司作为实体的增长情况。以前我们也留意,但不必公布这些数据,也不特别在意,但现在我们是上市公司,就必须面对这些。

《财经》:投资者关注短期财报,这与私募股权投资机构所关注的长期收益之间,存在矛盾吗?

鲁宾斯坦:这是经常会谈到的一个问题,我并不认为真有这样的问题。一开始我们就把基金投资者排在第一位,做好对他们而言重要的事情。如果人们不认可这一点,他们就不该买我们的股票。我们将给基金投资者以好的回报,然后,再惠及我们的股东。

《财经》:你谈到私募公司上市的种种好处,是不是说,所有的私募公司都应该在某个时间点上市?

鲁宾斯坦:不,我认为上市需要一定的资产管理规模,并有一定的收入和盈利基础,从而保证有人追捧你的股票。假设你有一个3亿美元规模的基金,你就不会上市。但假如你的企业价值很强,足以在创始人辞世后继续生存下去,那么你可以尝试上市。

应该说,每个人都希望他们所做的一切能得到经济上的回报。但我们得面对现实,假如你建立了一家拥有2亿美元资产管理规模的企业,可能没有上市的正当理由和持久价值。但我认为许多拥有300亿、400亿、500亿美元资产管理规模的企业,最终多会上市。

《财经》:看来,很多中国私募股权基金要等上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能跨过这个门槛。

鲁宾斯坦:有趣的是,人们发明了一件东西,其他人会进行改良。美国发明了现在的私募股权模式,所以现在占主导地位的私募股权都是美国企业。但中国、巴西、中东和欧洲的企业将对美国模式进行改良,它们在这个过程中会变得强大,在达到一定规模后上市。

中国现在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我们的有生之年,中国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中国不可能没有全球性的私募股权公司。同样,将成为世界第四大或第五大经济体的巴西,也不可能没有全球性的私募股权公司。

《财经》:什么样的私募股权公司可以上市,有没有一个判断标准?

鲁宾斯坦:你得有大量可以预见到的收入流,这样,买股票的人才知道你的公司有一定的盈利来源。人们喜欢可预测性,喜欢规模,而不喜欢流动性较差的股票。他们喜欢多元化的企业,这样就不必依赖有限的收入来源。

人们需要私募股权公司拥有强大的管理团队、能意识到最终需要做的传承和转变、并在未来和过去都有着良好盈利前景的企业。这些都是你要关注的。

PE管理模式转变

《财经》:凯雷旗下有94只积极型基金,你觉不觉得太多了?

鲁宾斯坦:是有94只没错,但你要确定地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在收购方面,我们有Carlyle Partners III、Carlyle Partners IV、Carlyle Partners V和Carlyle Partners VI,这是4只基金,但实际上每次我们只用其中的1只进行投资。

因此,我们管理的实际上是遗留下来的资产,这些资产来自部分已完成投资的基金。我们的经营记录能清楚地回答这个问题。25年来我们的整体内部回报率为30%。我们有600名投资专业人士,大批人才管理着我们的基金,所以我们管理的基金并不多,一点儿也不。

《财经》:今后凯雷还将继续扩张,是不是有个理想规模在前面?你觉得越大越好吗?

鲁宾斯坦:我确信,今后一段时间内凯雷将继续发展,但我不知道它会变得多大。十年前我也不曾想到,我们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所以我无法预见未来。但我想,在可预见的时间内,我们将成为全球另类资产管理的龙头之一。

《财经》:凯雷不是已经做到这一点了吗?

鲁宾斯坦:是的,但问题是五年或十年后的情况。十年前人们非常尊敬的一些公司现在已不那么受人尊敬了。世界一直在变。标普指数和道琼斯30种工业股票指数最初的成分股中,现在大概只剩下一只了。

我之所以说,五年或十年后凯雷可能仍是业界龙头之一,是因为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来收购资产。要到五年或十年后才会看到业界七大公司中有人掉队。

《财经》:从那些已经消亡或者倒闭的公司身上,你学到了什么?

鲁宾斯坦:那些已经消亡的或者市场地位大不如前的公司,可能曾经都过于自大轻狂了;它们忽视了世界总是在改变,而业务模式却一成不变;它们可能没有在公司内部分享财富,没有紧紧地吸引住年轻人;它们可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全球化的世界,不能只关注某个地区,要想真正取得成功,必须全球化。

《财经》:凯雷的经营模式和其他私募股权巨头似乎不太一样。你们的模式有何独特性?

鲁宾斯坦:我可能不太同意这种观点。让我解释一下:从历史惯例来说,私募一般一次只运作一只基金,比如操作一只并购基金或者地产基金,但很多年以前,我们就在进行转变,开始着手同时运作多只基金。凯雷在华盛顿设置了自己的行政职能部门,包括筹资、法务、税务和财务等不同门类,但我们运作的基金则可能在世界任何地方。

因此,凯雷率先采用了多基金的管理模式,现在全球七家最大的私募股权公司——凯雷、黑石、得州太平洋(601099,股吧)集团、阿波罗、橡树资本(Oaktree)、贝恩以及KKR,采取的都是类似我们的管理模式。这些公司资产管理规模大约都在650亿-700亿美元以上,它们都是私募行业真正的全球巨头,各自拥有多只基金。

《财经》:多基金的管理模式一定就有吸引力吗?

鲁宾斯坦:假设你是一个投资者,我可以对你说:你想投资组合式对冲基金吗?我们有。你想投资亚洲基金吗?我们有。

私募公司募集一系列不同主题的基金,就是要尽可能迎合投资者的各种投资偏好。多年前我们确实与众不同,但目前别的公司也都在这么做。于是我们在一些方面进行了优化,其他私募公司没有。也许我们现在拥有的是修正版的管理模式,但私募公司管理多只基金是大势所趋。

《财经》:如果凯雷和PE行业的契合度太高,你是否会寻求新的突破?

鲁宾斯坦:我们确实有些新计划,但是现在还是先保密吧。

我们一直都在考虑完善公司模式。眼下凯雷正在努力实现公司史上最大的一个转变:我们一直在追求从私募股权的多基金管理模式向另类资产多基金管理模式的转变。如你所知,私募股权基金主要是指并购基金、风险资本或者是更加传统类型的企业投资,通过持有这些资产,并加入董事会,来努力让这些资产升值。

但凯雷及其他公司还有其他的投资产品——一系列与传统私募不同的产品,这些产品可能是固定收益产品、基础设施产品,也可能是不良债券基金。

我们的目标是成为这样的公司:人们会拿你做标杆,动不动就说看看人家凯雷,公司发展稳健,收益率高于平均水平,认真对待投资者,待之以礼,为他们提供丰富的信息,拥有客户为之骄傲的专业人员为你投资。我们希望凯雷的品牌能成为这些美德的代名词,同时希望投资不要出什么差池。

《财经》:也就是说,私募股权行业已经变得不同了?

鲁宾斯坦:对。

《财经》:现在怎么定义这个行业?

鲁宾斯坦:私募股权行业内部已经产生了分野。全世界总共有大约4000家私募股权公司,其中3970家左右基本采用的是只管理一两只基金的模式,经常是只做一件事,多数情况下都还做得不错。另外少数几家公司管理着多只基金,这些基金不局限于本土发展,其业务扩展到全球。

《财经》:现在经济如此低迷,私募股权能采取什么样的增长策略?

鲁宾斯坦:有时候,经济不景气对投资者有利。换句话说,如果你的工作是买入价格较低或者人们不想要的东西,然后在经济好转时再把它们卖出去,那你可以做得相当好。

所以如果人们不担心经济状况,且他们卖东西时的要价普遍超过应有水平,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就是件好事。只是此时可能无法出售资产,因而不得不持有;或者如果你拥有这些资产,那就把你购买的那些资产收拾妥当,等到经济好转时再出手。

《财经》:一般而言,经济状况不佳时往往是投资者的好时光,但在这场金融危机中,绝大多数投资者亏钱了。怎么解释这种现象?

鲁宾斯坦:我们遇到了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但很少有私募股权公司倒闭。私募股权投资组合中的大多数公司遇到了挑战,现在已经挺过来了。私募股权公司经受住了考验,但我们不是奇迹创造者。当五六十年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浪潮席卷而来时,我们创造不了奇迹。但总体而言,私募股权在当前艰难的经济环境中做得相当不错。

中国是PE的未来

《财经》:私募股权的概念进入中国人视线的时间并不长,但有与美国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怎样比较它们的不同?

鲁宾斯坦:中国私募股权市场明显小于美国的规模,还不到美国的一半。而美国一年GDP大约为15万亿美元,中国约为7亿美元。换句话说,相对于GDP的规模,中国私募股权市场还有增长空间。

渗透率是经常使用的统计数据。跟美国相比,中国私募股权的渗透率要小得多。具体比较,中国和美国还是有很多不同。首先在交易方式上:美国最常见的交易方式是控股交易、并购收购;中国则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并购收购,更倾向于进行少数股权投资。在中国也很少使用杠杆。所以在中国做私募投资的模式不一样。

其次,模式不一样:中国在快速发展中,私募股权的大量投资都在那些快速增长的公司中;而美国主要向已停止发展、但需要改革和转型的公司投资。

众多中国私募股权企业中,还没有像美国那样的多个基金模式,但是他们终将会那样做。另外我们也没看到中国的私募企业说,“美国企业可以在中国投资,我们也可以在美国投资。”

《财经》:也就是说,中国私募股权市场的发展最终会与美国缩短距离?

鲁宾斯坦:在某种意义上,中国是私募股权的未来。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并可能在我们有生之年,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私募股权市场。

目前,在中国完成的大多数私募股权交易发生在东部地区。中西部地区对私募股权的接触还比较少,所以那里仍有大量机会。在中国,我相信将会看到越来越多的西方投资者来到这里,越来越多的本土投资者将会成长壮大。

中国会出现三种趋势:西部地区出现更多私募股权投资;中国本土私募机构会拥有多个基金;中国本土私募机构将在国外做更多投资。

《财经》:中国在继续开放其金融市场,你认为这对私募股权行业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鲁宾斯坦:金融市场越开放,外资企业和本土企业就更有可能找到愿意用我们钱的人。负责监管的政府官员也将持更加欢迎的态度。在许多资金不足的新兴市场,政府会鼓励外国人进行投资。中国显然资金充沛,但他们认可我们在私募股权方面的技能。我发现在新兴市场当中,中国大概是世界上最乐于接受私募股权的地方。

《财经》:新兴市场在带来机会的同时,是否也带来了风险?

鲁宾斯坦:新兴市场这个词是1981年发明的。此前不发达国家被称为第三世界、欠发达国家等。这些术语往往含有贬义。1981年Antoine van Agtmael发明了“新兴市场”来特指墨西哥等20个小国和地区。这个词变得非常流行——每个国家都想要听起来是正在兴起而不是沉没。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人们认为新兴市场的风险非常大,因为发达市场出了问题时,新兴市场的问题更大。人们的逻辑是,新兴市场大部分的钱来自发达市场,当发达市场出现问题,他们会把钱抽回,导致新兴市场崩溃。

我们从2008年至2009年的大衰退中得到的教训是,新兴市场是如此之大,很多时候它们并不太依赖发达市场。事实上,新兴市场下滑时,它们比发达市场下降的幅度更小,而回升更快。

大衰退后,全世界对新兴市场有了新的认识。第一,新兴市场国家很快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几年内,世界上五大经济体中,四个会来自新兴市场。这些新型经济体的规模如此之大,使它们不会像过去那样易于崩溃。第二,全球的主要增长来自新兴市场。自本世纪初以来,大约有70%-75%的全球增长来自新兴市场,而且可能有一半来自四个国家。也就是说,全球增长、规模等因素都已有所变化。

最后,由于有更多投资机会,新兴市场被公认为可以持续赚取更多利润。发达市场上的投资者已相当饱和。在新兴市场,理论上政府限制更少、机会更多、增长更快、人口更年轻。

《财经》:你谈到权力东移,但现在中国经济放缓,印度、巴西都出现了问题,是不是人们过于乐观了?

鲁宾斯坦:一切都是相对的。如果欧洲今年的增长率低于1%,美国增长2%,我们担心印度的增长率为5%或中国的增长率仅为7%。但面对现实,相对欧洲和美国的问题而言,中国不是大问题。是的,经济增长会减缓,但相对发达市场而言,放缓的幅度并不大。谁都需要休息一下。

大家在谈中国经济软着陆还是硬着陆。我觉得中国今年的增长率可能在7.5%-8%之间,可能会软着陆。硬着陆的增长率为7.5%,而美国差不多有25年没有获得7.5%的增长了。

中国是一个世纪才会出现的特殊现象,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几乎最快的增长率、在很多方面是非常资本主义导向的社会,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投资地点。印尼、南非或土耳其等都是非常诱人的新兴市场,但它们没有中国那样的规模。中国的规模和增长率无法复制。

对投资的杠杆比率过高或者打算快进快出的人,他们投资中国可能会错过一些东西。但如果有长远的眼光,那么总体而言,在中国投资的大多数人都会有不错的回报。

《财经》:有人认为,私募股权有助于一个国家的经济,这个作用有多大?

鲁宾斯坦:私募股权投资能让公司更加高效,这有利于经济发展。在美国和欧洲,私募股权投资的出现让经济体变得更加高效,但它不能消除经济周期。

对中国而言,私募股权仍是中国经济中相当小的一部分,渗透率可能还不到中国GDP的0.3%到1%。因此,它还不会显著改变中国经济。我认为最大的影响将是,CEO们将看到私募股权公司的成功实践,他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提高公司效率。因此,私募股权最终将让企业更加高效,并提高中国经济的生产率。